嬷嬷别见怪。”
她垂下脸来与秦嬷嬷认错,秦嬷嬷自小奶她长大,又怎么会不知晓秦安宁的难处。
“罢了,嬷嬷我就先退到外头去了,既是四爷醉了,夫人也要爱惜自己,别惹了他的不快才是。”秦嬷嬷说完,便头也不回地钻入了夜色之中。
秦安宁泪流满面,一旁的薛锦双蹬鼻子上脸地继续骂道:“也不知晓三哥是怎么想的,竟给我娶了个庶女做正妻,要身份也没有,嫁妆更是寒酸的令人发笑。”
这话无疑是在秦安宁的心上撒盐,自她嫁来薛国公府后,便兢兢业业地担任着四奶奶的职位,上要孝敬薛老太太与刘氏等长辈,下还要治理好二房内错综复杂的人事。
她不曾有一日懈怠的时候,可薛锦双就是对她不满意,平日里还有规矩礼仪遮掩着,如今醉了酒,便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。
秦安宁阖上眸子,任凭汹涌的泪在脸颊上肆意流淌。
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——无论她如何努力,都无法感动一个不爱她的人。
罢了。
秦安宁抹了抹泪,不再去搭理仍在发酒疯的薛锦双,便转身回了内寝。
*
翌日清晨,薛锦楼才从丫鬟们的嘴里知晓了薛锦双发酒疯一事。
秦安宁是他耗费了不知多少气力才替薛锦双求娶而来的,这蠢货却一味地宠幸王若霜那个贱人。
当真是气煞他也。
薛锦楼气冲冲地去了二房,大老远便听见了薛锦双在与秦安宁争吵的声响。
丫鬟婆子们瞧见了他,立刻要进屋去向主子们通传,薛锦楼却制止了他们。
他立在廊角处细细地聆听了一会儿,霎那间只能听见薛锦双歇斯底里的怒吼。
“你这颠婆,不过就是个奴婢而已,竟还要我一个做主子的向她低头认错?”薛锦双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