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些时日,刘氏红光满面地张罗着长房的婚事,一月里发了两回赏银,惹得下人们又惊又喜。
薛老太太称病不出,连两家交换庚帖一事都不肯露面。
起先刘氏提心吊胆,只怕大长公主会心生不满,谁曾想大长公主根本不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。不仅如此,人前趾高气扬的大长公主待刘氏的态度和善又热络。
刘氏受宠若惊,被蓬勃又汪洋的喜意冲昏了头脑,根本瞧不出任何的不对劲。
两家交换庚帖之后,大长公主也算是松了口气。
接下来只要再拖半个月的功夫,让安平县主顺顺利利地嫁给薛国公府,之后再趁着薛锦楼归京之前悄悄堕了她肚子里的胎,这事便神不知鬼不觉地瞒过去了。
至于薛锦楼回京后会不会发怒癫狂,便不在大长公主的计算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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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婚前夕,莹儿安安心心地窝在挽莹院教养两个儿子。
福哥儿正是能说会唱、猫嫌狗厌的时候,府里的丫鬟们都被他痴缠的一个头两个大。
惯常对他严苛不已的莹儿也破天荒地没有责骂福哥儿。
福哥儿愈发无法无天,成日地在挽莹院的庭院里疯跑,奶娘和丫鬟们根本看不住他,一个不留神便让福哥儿平底摔在了假山石旁。
福哥儿秉着一口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的念头,硬是一瘸一拐、灰头土脸地走回了挽莹院。
奶娘们瞧见他此等惨状,立时吓得魂飞魄散,赶去正屋向莹儿禀告此事。
莹儿立刻请人去传府医,沉着脸将丫鬟和奶娘们都骂了一通,瞧见了福哥儿腿上的伤痕,一时双眸一红。
不一时府医赶来了挽莹院,立刻为福哥儿包扎伤口。
莹儿见福哥儿不哭不闹地坐在奶娘怀里,沉静的仿佛像个小大人一般,心里愈发酸涩。
为人母者,自然该为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