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的冷夜里,形单影只的莹儿抱着襁褓中的男婴赶赴荣禧堂,里头蕴含的意味着实昭然若揭。
薛老太太并不在意莹儿与刘氏之间的斗法,可她却把然哥儿的安危与状况时时刻刻地高悬于心。
婆子们把她搀扶到了外堂的贵妃榻上,又从博古架上拿来了个石青色的迎枕好让薛老太太斜靠得舒服一些。
须臾的功夫,一身烟粉色罗衫外罩着墨狐皮大氅的莹儿便抱着然哥儿走进了外堂。
即便已生育了两回,她莹白的面容依旧姣丽的如少女一般,一颦一笑间漾着三春之桃般的纯真。
她娉娉婷婷地走到薛老太太身旁,含着笑施施然地行了个礼。
薛老太太瞧在福哥儿和然哥儿的面子上一直待莹儿十分客气,可今夜却是罕见地沉下了脸子,肃冷着一张脸道:“如此寒冬腊月,有什么事让丫鬟们来禀告一声也就罢了,何必自己走这一趟?你是不要紧,可然哥儿还小呢,若是染上了风寒,可怎么办才好?”
莹儿谦顺地敛下了美眸,沉默着听完了薛老太太的责骂之语,半晌才道:“老太太说的是,是妾身不好。”.??m
“罢了,还把然哥儿抱到碧纱橱里,那儿放了炭盆,让他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。”薛老太太叹息着说道。
无事不登三宝殿,莹儿夜深之时赶赴荣禧堂必然有极重要的事要与薛老太太商量。
奶娘们领了薛老太太的吩咐,便抱着然哥儿进了碧纱橱,使出浑身解数来劝哄然哥儿入睡。
一墙之隔的外堂,薛老太太悄悄地遣退了所有伺候的丫鬟和婆子,待屋内只剩下她与莹儿两人后,才问了一句:“是为了安平县主的事?”
闻言,莹儿柔和又透亮的杏眸里便骤然煊起些细细密密的伤痕,她苦笑一声,只道:“老太太慧眼如炬,妾身什么心思都瞒不过您去。”
“你是福哥儿和然哥儿的生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