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从团凳里起了身,朝着胡氏敛衽一礼后离开了正屋。
才出正屋,便在廊道上撞见了面容凄楚的芍药,她也只是朝着芍药点头示意,并无别的话语。
芍药则朝着莹儿扬起一抹讨好般的笑意,而后目送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。
之后,芍药便走进了胡氏所在的正屋,只是还没说上几句话,便见胡氏推说自己身子疲累,不愿与芍药多言。
“你好生照顾国公爷吧,若是银子有不趁手的时候,便来找嬷嬷拿。”胡氏撂下这一句话后,便遣退了芍药。
芍药听胡氏的话语,还以为她对薛忠有几分夫妻旧情在,便干脆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了地上,声泪俱下地祈求道:“求太太怜惜国公爷,今日国公爷从金銮殿里回府之后,身子便大不如前,方才还吐了血,实在是情况危急。”
正屋内一片寂静,鸦雀无声般的寂冷回荡在所有人的心间。
芍药心存几分期望,目光盈盈地望向胡氏。
胡氏冷笑一声,仿佛是懒怠与这个愚蠢的妾室多废话,便只道:“你来求我?我巴不得薛忠早点死去,若不是锦双和锦炎婚事在即,我早亲自捅死他了。”
这番话把芍药砸懵在了原地,芍药瞥了一眼胡氏冷若冰霜的面容,一颗心立时摔到了最低处,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栗与发抖。
“夫妻二十载,太太真要如此狠心吗?”芍药苦苦哀求,泪水如泉涌般覆住她整张面容。
胡氏却嗤笑一声道:“别在我这儿逢场作戏,等薛忠死了,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,让你去寻个适龄的男儿郎嫁了,总会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。”
芍药从前是胡氏身边的大丫鬟,年方十六,伺候一个年仅五十岁的老头的确是委屈了一些。
若不是薛忠傲居薛国公一位,芍药如何愿意委身于他,如今二房的颓势已成定局,她身份低微,除了倚靠薛忠以外就是在胡氏这儿求得庇护。
另嫁他人?且还是个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