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锦楼几乎是胁迫着薛忠走进了内花园。
七八桌宴席的宾客们的目光统统汇聚在薛忠与薛锦楼的身上。
芍药识趣地后退了大半步,又悄悄地褪下了头上的凤钗,做出了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。
饶是如此,不少眼尖的京城贵妇们还是第一眼便瞧见了芍药。
她们交头接耳、议论纷纷,如同针尖般的目光游移在芍药身上。
芍药立时便胆怯地只敢盯着自己的足尖瞧,因不想成为风口浪尖的被议论人物,便干脆悄悄退出了内花园。
她能躲,薛忠却无处可躲。
他硬着头皮走到了同僚男宾们的桌席旁,勉强笑着说道:“有失远迎,还请各位同僚们勿怪。”
男宾们高举杯盏,只与薛忠一块儿说了好些客套话语,俨然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。
薛锦楼在一旁默不吭声,只是嘴角始终扬着一抹戏谑的笑意。
“二叔快落座吧,省的众人的目光总是落在您身上。”他俯身在薛忠耳边耳语了一句,状似安抚的一句话里却藏着遮掩不住的恶意。
薛忠瞪了他一眼,到底是不愿意在外人跟前闹出什么难看的事来,便将就着往团凳上一座。
薛锦楼也乘兴而来,找了个薛忠旁边的位置,随意地坐了下来。
薛忠并不愿与他同出一桌,只是同僚们的问话声已砸到他眼前,他哪里还有空去管薛锦楼。
“薛兄为何要请我们过府来参加宴席?还说有件顶顶要紧的事要宣布。”其间,一位与薛忠关系最融洽的官员如此问道。
薛忠脸上的笑意一僵,瞧了眼远处正在贵妇小姐们那一桌长袖善舞的胡氏,只好胡乱答道:“不是什么大事,不过是我要纳一个小妾而已,也不知我家夫人是否听岔了话,怎么大张旗鼓地将各位兄台都请了过来。”
话毕,仿佛是为了与薛忠这番华而不实的话语打擂台一般,那边的胡氏也扬高了声量开口说话道:“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