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,五位百户却纷纷低下了头,古材香则是端起了自己身前的茶碗,只顾低头饮茶。
很显然,五个人都是一样的心意,这件案子既如此棘手,天子也没将此案分派给北司,他们又何苦替人担责?更何况,你千户大人若是想查此案,早就可以吩咐,又何必等到今日?谁知你张大人心中是作何之想?
张木烨心中则不断冷笑,感情你们好话说了一大堆,真到了用人之际,却还是无人愿意出头?!
“你们有谁愿意接了这件案子?”见暗里旁敲侧击无用,张木烨索性便明着问道。
五位百户还是没有人起来应答,坐在末位的杨文炳,动了动嘴唇似有话说,然见其余的四位百户尽皆闭口缄默,他也没敢擅自接口。
一时间,谁都没有说话,千户公事房内顿时陷入了一阵短暂而难堪的沉默之中……
说起来,自从张木烨新任北安平司千户以来,如今日这般的例会场面,已不是头一遭了。
之前,张木烨在青镜司已做了八年的千户,早已对手下的百户、校尉、掌旗等人熟稔于心,日常使唤手下就如身之使臂、臂之使指一般,收发皆可随心。可是一旦进了北司之后,他便立感行事诸多不顺,再也没了先前在青镜司内那般随性畅快之感。
整个北安平司中,所有人虽都对他恭恭敬敬,从不敢有半句违拗之语,但他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。
这股阻力并非来自北司中的任何一人,而是源于一个早已不在世上之人,他的名字叫——南宫不语。
南宫不语任北司千户,前后不到一年,然仅仅是这一年不到的时间,整个北安平司上下,便已被他整顿得焕然一新。原本北安平司在孙勋治下,已是乌烟瘴气、腐浊不堪,无论官、兵,人人皆以贪墨为念,个个都以索贿为求,为了榨取钱财而罗织冤狱随意拿人者,更是不胜枚举,至于那些北司原本应担当之职责,所有人却都避之唯恐不及。自打南宫不语入主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