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策,杀了咱们不少人。”
“人死不能复生,”格桑梅朵道,“记得厚恤他们的家人。”
屋内静了静,格桑梅朵的手指在水中轻轻拂动,捧起一片花瓣。
离开了枝干,即便被水浸泡,花瓣也会失去生机。
“明天是什么天气?”莫名其妙地,她忽然这么问。
婢女不明所以地看看窗外,摇头道:“奴婢不知道。”
是啊,即便是大唐,能观风云辨气象的人,也少之又少。
但是有一个人,他常说:“明天会是好天气。”
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婢女聊起叶长庚。
“叶将军就住在距此不远的铜锣街,可惜殿下不能见他。”
格桑梅朵猛然转头看向婢女,浴桶中的水“哗啦”一声波动,她的丹凤眼中像是藏着一把刀。
“昨日我有没有说过,如遇叶长庚,不必留情?”
婢女顿时收敛笑容,肃然道:“殿下说了,我们也铭记在心。”
“记得就好。”格桑梅朵的手指按在桶沿上,露出失去血色的白。
“记得就好,”她重复着,缓慢地转回头,“记住,他虽然救过我,帮过我,但他是我们的敌人。从出生那天,就是了。”
就像她,从出生那天起,就活在大唐的阴影中。
她的哥哥无数次这么告诉她:“东边有一个国家,似巨兽,似天魔,随时可吞没吐蕃。”
她铭记在心。
朝堂上,当叶娇说出查实西北军丢失臂张弩的奏报时,紫宸殿像是被冰封了一般,寂静无声。
怀疑众人集体耳聋,叶娇又把奏报说了一遍。
赶紧说完,赶紧回家,如果赶得快,还能睡个回笼觉。
这一回,总算有人应声。
“荒唐!”
“怎么可能?”
“你们兵部丢了弓弩,不要栽赃到别人头上。”
前几句都没什么事,但第三句惹怒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