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今夜再睡在一张床上,一个被窝,他却异常狼狈,异常拘谨着。
潘小兰也是这样,狼狈与拘束,外加三分的难为情,完全构成尴尬百分百,因此动也不敢动一下。
好在黑暗里的倾诉可以知音,就好像走在一个童话故事里边,看不到现实中的彼此存在,只觉得手里握着一个梦。
“对不起,小兰,你说,我是不是太小人了,这是不是趁人之危啊?”
他是说刚才他敞开羽绒袄去暖潘小兰的那一幕,潘小兰却是岔开话题,说道:“睡得不舒服了吧?往这边挪一挪呗,又不是让你练功夫,可别掉下去。”
潘小兰知道秦冲睡得不舒服,小半个身子悬在半空,那也不是一般的难受。
秦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稍稍往里挪动了一下,然后潘小兰才回答他刚才的问题,说道:“你那不叫趁人之危,是我活得太狼狈了。”
“小兰,我真的不该那样对你。”
“不,秦冲,你没错,除了去医院,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。”
“我们还是去医院吧。”
“不。”
潘小兰摇着头,黑暗里,她的坚强,不是谁都有幸看见的,也不是谁都有机会听她诉说的。
“我怕穷,怕孩子饿肚子,怕她生病没钱去看医生,怕她盯别的孩子手里好吃好玩的东西,对贫穷的畏惧,让我夜不能寐,这次煤烟中毒,也幸好我没睡着,不然,你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了。”
潘小兰没好意思说,是对贫穷的深深恐惧,让她变得更加坚强,若不是秦冲要打120,而她害怕花钱,她也无钱可花,那时,她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的,继而打开那扇门。
不过,这也承认那夜抱孩子沿街乞讨的就是她了。
一种说不出来的特殊疼痛,忽然惹得秦冲心情湿湿的。
秦冲鼻子一酸,忍不住说道:“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