仔细看。
那只小黄狗瘦骨嶙峋,两只乌溜溜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,可怜巴巴。
我有些奇怪,这么瘦弱的一条小狗,能咬死八条小狗?
二叔高高扬起手,“败家玩意儿,今天就摔死你!”
唐大脑袋喊:“二叔,快快快,摔死了给我,晚上炖着吃了!”
他虽然喊二叔,其实也没什么血缘关系。
农村就这样,十里八乡随便过来一个人,聊一会儿准能攀上亲戚。
只不过这个亲戚远了点儿。
什么三叔的小舅子的姐夫的大姑姐家儿媳妇的弟弟……
别说五服了,八十服都出去了!
眼瞅着二叔就要往下摔,我连忙喊了起来:“等一下!”
他停了手,所有人都歪着脑袋看我。
“嘎哈呀哥?”唐大脑袋急了,“摔死就省着咱们下手了,怪不落忍的。”
“二叔,您还认识我吧?”我说。
二叔点了点头,老中医办葬礼的时候,大伙也都熟悉了。
“我看这小家伙挺可怜的,卖给我行不行?”
二叔不高兴了,“这孩子,一条狗崽子,啥卖不卖的……”
说着话,拎着小狗就走了过来,“小心点,这小狼崽子牙可尖了!”
小狗又“嗷嗷”叫了起来。
我伸手接了过来,好臭!太臭了!
农村养狗很是随便,寒冬腊月也是养在院子里。
每天一顿饭,基本上就是盆玉米面糊糊粥。
狗要是想洗澡。
一是下雨;
二是夏天跑河里洗;
指望主人家给洗澡,几乎不太可能。
不过,贱狗好养活!
没听说谁家的狗需要打针吃药,一个个都活蹦乱跳,墙根抓耗子,下河摸鱼,能耐大着呢!
乡亲们渐渐散了,好多人和唐大脑袋打招呼。
他也是东一个四姨,西一个三大爷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