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寨的元老当家有数十年的交情,正是因着金昌虢对元老当家有“恩情”,而元老当家有恩必报,这才举明刀寨之力,一直帮衬着金昌虢。
而金昌虢对元老当家的“恩情”,正是曾在一次洪灾中救过元老当家,为此,还被扎破过一根腿骨,偏偏,那具焦尸的腿骨上并没有半点儿痕迹,便成了破绽。
元拓很是悔恨,当初怎么就没有想着察看一下焦尸的腿骨呢,居然大意得未曾察觉金昌虢已是金蝉脱壳。
而薛凛何尝不悔恨,何况,金昌虢关系着十年前薛柏一事,线索就此断了,金昌虢和他的另一条路都在克孜,要继续查,免不了去冒回险,难怪薛凛连着两日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彻骨森寒。
好在这个生人不包括明漪,只是,这两日里,哪怕是对着明漪,他也是若非必要绝不说话,明漪才不想自讨没趣儿,便自己忙自己的,虽然商队已经出发,可她还有看不完的账册,待得花想容这个月的账盘出来,福记和德济堂也该往其余州府铺排了。
这一日,又一封加急信件被送进了都督府。薛凛看完之后,眉眼却瞬间舒展开来,真真如云开雾散,雨过天晴,虽然他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,可整个人都好似明快了起来,甚至微勾着唇角对明漪道,“师父要回来了。”
“谁?”明漪正头疼着账目,听得这一声“师父”,还有些懵,问出口时,才反应了过来,“就是那位李先生?”
薛凛点了点头,“如今河、寿二州的政务与军务都一并理顺了,师父也无需再留在那里,巡边使既来了,师父便想着要回北关来帮我,这封信送出时他已在路上了,估摸着明日或后日就能到,届时,我带你去见他。”薛凛迫不及待想将明漪带去见李挚,迫不及待想要告诉师父,他并不只想要与他的夫人相敬如宾,而是想试试师父说的琴瑟和谐。
明漪见到了薛凛提到这位李先生时,眼中的孺慕与思念之情,他倒是甚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