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才举步从魏府门前离开,明明心绪比方才来时要平稳了许多,他却觉得脚下少了力气,连脚步都是虚浮的。
不知怎么走回去的,才走到自家府门前,就看着他的贴身小厮急急忙忙奔了过来,脸上神色难看至极,见着他便立时哭将起来,“我的公子啊,你去了何处?府里派了多少人四处寻你,你快些吧,夫人……夫人不行了啊!”
褚晏泽脸色一变,踉跄着奔进了府门。
急急跑到了正院,夜色沉降中,四下里悄寂,可屋外的回廊上,却跪了一院子的下人,含着料峭寒意的夜风细细,穿过回廊,好似呜咽。
他奔进了那充满刺鼻药味的卧房,目光急急看过去,见到了跪在床前的褚燕汐,也看到了背手立在窗边的褚相,窗户开着,仍带着些许寒意的风不断涌进来,将屋内吹得寒凉,那些浅色的帐幔随风飘动,衬着屋内昏暗的光线,竟恍若白幡一般。
他的目光急切中带着忐忑朝着床上看去,然后心下便是重重一沉,床上躺着的人,脸上蒙着一块儿白布……
褚燕汐听到动静,转过头来,红彤彤的双眼与他对上,声音沙哑道,“哥,你怎么才回来?母亲等不及你,已是走了!”
褚晏泽目光凝在那一处,抖颤着腿走过去,“扑通”一声,在褚燕汐身旁跪下,看着床上的褚夫人遗体,砰——重重一个响头就是磕了下去。
“母亲,是孩儿不孝,回来晚了!”那声音发着颤,带着说不出的痛意与懊悔,说到后来,已是哽咽。
“好哇,我与你们母亲当真养的好儿女!”窗边的褚相终于开了口,回过头来,一张清癯的脸,衬着深凹的眼睛,还有嘴角嘲弄的笑痕,竟有两分阴森瘆人,他慢慢踱步过来,手一甩,“啪”一声,褚晏泽后背一颤,那外面的夹棉袍裂开了一条口子,褚相手中竟拎着一条鞭子。
褚晏泽没有动,仍是维持着伏跪的姿势。
“你!”褚相抬起鞭子瞪向褚燕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