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宁给你的,你就好好收着嘛。到底是一片心意不是?"
听了这话,顾长策才状似无奈的点了点头。
这场宫宴一直持续到月落中天之时。
宴席散罢,宫人朝臣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了含元殿之中。
此时的皇宫之中高楼池榭,伏灯千里。
顾棠和江太傅家的小公子江知渺玩上头了。
前两日里一提到他还一脸厌烦的模样,嫌弃他总是对着书院的先生告状。
今晚却不知江知渺究竟对她说了些什么。
她一直到皇宫望仙门门口还死抱着人家的衣袖不放手。
将江家那位素来重规矩的小公子搞的满脸通红。
沈醉欢轻声软语的说不动她。
最后是顾长策动手,提着她的后襟领才将她拖上了马车。
马车前面挂着两串银铃,随着阵阵清脆的银铃声,将军府的马车也渐渐消失在了宫门前无边的夜色里。
到了将军府,二人又将早已睡着了的顾棠抱着去她房间里。
这才各自去沐浴换衣。
清源居。
顾长策沐浴完之后。
自己对着铜镜,艰难的给背后狰狞纵横的疤痕上完药。
待药膏完全吸收后。
才赤脚行至黑漆衣架前。
手指在一片玄色衣衫上划过,最终停留在了衣架最边角的那袭白衣上。
他眸中似有挣扎之色闪过。
但终是垂下眼眸,换上了那件白衣。
缓步向寝居走去。
寝居之中,灯火摇曳。
沈醉欢已经洗完澡挺长时间了。
她身穿一件单薄的里衣,正盘腿坐在榻上,用木梳细细梳着自己的满头乌发。
忽然,便听到门被推开。
一身白衣的顾长策走来了。
他墨发半散,看上去端肃持重。
沈醉欢抬眸,眼中猝然便闪过一抹惊艳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