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曈心中一沉。
就在这一刻,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,书房的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,陆曈豁然回头,门口那个绿衣男子不知何时跌倒在地,捂着肚子面露痛苦。
不知为何,陆曈心中莫名掠过一个荒谬念头,听林丹青说,殿帅府选拔人才要考相貌,如今看这位枢密使的模样,想来枢密院选拔应当无此规矩。
画的是一幅山中晚霞图。
一片寂静里,身后突然有声音响起:“来了?”
闻言,陆曈眉头微微一皱。
陆曈坦然任他打量着,心中亦在留意此人。
“啪”的一声。
他身上银刀未卸,面寒如冰,大步走到陆曈身前,一把夺过她手中茶盏向身后一扔——
可怖得很。
金显荣一个户部左曹侍郎,司礼府都修缮得格外富丽堂皇,更勿用提戚玉台。而严胥一个枢密院指挥使,位高权重,掌管大梁军务,屋子却是出人意料的老气寡淡。
暗室的阴冷渐渐被抛之身后,从台阶上来时,外头日头正好。
这人瞳色涣散,显然已经不行了。
萧逐风“嗯”了一声,仍站在门口,没有离开。
陆曈垂眸:“大人谬赞,陆曈愧不敢当。”
“她才回去,想来很忙,晚点吧。我也有公务要处理。”
难怪当初昭宁公夫人拒绝亲事。
“好一个命由我作福自己求。”
他扫过地上奄奄一息的人,“拖回去。”又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陆曈:“忙了这么久,陆医官也辛苦了,留下来喝杯茶再走。”
袅袅茶汤蒸起的白雾后,严胥阴沉的眼高深莫测地盯着她。
对裴云暎本人来说,不算件好事。
身侧绿衣官服男子听从陆曈的话,为她打来干净热水,严胥坐在暗室墙角边的椅子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