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,殿前司里就裴云暎最吃不惯甜食,如今不仅偶尔吩咐小厨房做点甜口点心,还让段小宴去买清河街的蜜糖甜糕。
裴云暎意识到什么,突然抬头,盯着他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今日一早,陆曈出去给人行诊。”
“说。”
陆曈顿了片刻,背好身上医箱,才转过身,轻声道:“是,大人。”
浓重的血腥气在狭小空间里游荡。
陆曈低着头,仔细为面前人擦洗浑身伤口。
茶汤清亮,茶叶在水中沉浮舒展,若一朵徐徐绽开的花。
“什么?”
陆曈看向他。
“陆医官很了不起啊。”
……
窗外有风吹来,花影摇曳。茶香充斥着整间屋子,将方才暗室鼻尖的血腥气掩住。
面前绿衣男子不等陆曈回话,便走到她身前,示意她跟自己走。
这种伤势,不可能救得活。
陆曈瞧着面前茶汤。
严胥道:“尝尝吧,陆医官。”
裴云暎点头,拿起桌上堆积的公文:“知道。”
四面变得很是寂静。
就在这暮气沉沉的书房中,正对书架的墙上,竟然悬挂着一副绢画。
作画之人笔触既细腻又恢弘,泼泼洒洒一片金红艳丽夺目,这道明亮彩色将沉闷书斋映亮,古板深沉的颜色竟也多了几分柔情。
只是这态度,似乎有些耐人寻味。
许是她沉默的时候有点久,严胥又低头喝了一口茶,搁下手中茶盏,淡淡开口:“陆医官怎么不喝茶?”
似乎是一处暗室。
严胥起身,走到陆曈身边,低头看着脚下人:“救活了?”
夏日炎热,殿帅府门口的树下,栀子和几只小黑犬蜷在一起,躲在树荫下纳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