册上。苗良方自己就是刚到京城就去塞了银子,而崔岷要参加春试,不打点是不可能的。苗良方把自己剩下的银子和在药铺干活攒的月银全拿出来,拼拼凑凑攒齐了。
崔岷还是很抗拒:“这是浪费银子……我只是个打杂的伙计,根本不可能考过。”
“阿岷,”苗良方苦口婆心地劝他,“相信我,你比那些大夫强多了,真要觉得对不起我,就好好考,考上翰林医官院,第一个月俸禄请我吃酒去!”
银子已送了出去,名字也加在了春试名册上,这般赶鸭子上架,崔岷只得无奈应下。
“他很努力。”
苗良方望着远处的夜空,叹了口气。
崔岷的性情与苗良方截然不同,苗良方自傲、冲动,凡事都往好处想。崔岷忧郁、谨慎,总是力求事事尽善尽美。因怕银子打了水漂,又或许是珍惜这来之不易、一生可能只有一次的机会,崔岷每夜只睡两个时辰,其余时间都在看医经,说是悬梁刺股也不为过。
他们白日帮码头那些船舶搬货赚些零散工钱,夜里住在废弃的荒宅里席地读书。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那年太医局春试。
陆曈道:“他通过了春试。”
苗良方笑了笑:“不错,那一年春试,平人医工里,只有我俩进了医官院。”
放榜那一刻的激动心情,到如今苗良方还记得。他与崔岷站在红榜下,一个个去寻自己的名字。苗良方的名字排在第三,一眼就能看到,崔岷在后面,看到崔岷的名字出现在红榜上时,苗良方比自己考中了还要高兴。
好友呆呆站在红榜下,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。
苗良方一拳擂在他肩上,兴奋溢于言表:“我就说你能行!”
崔岷揉了揉眼睛,盯着那张红榜看了许久,最后狠狠掐了自己一把,他掐得太狠,掐得眼里都泛起潮意,才恍然回神,喃喃道:“我……通过了。”
他通过了当年的春试。
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