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上官多番切商,决意将昨夜查抄海河帮所得六千两纹银赃物,冲作善款,于此间开办善堂,每日施小米稠粥三百斤,直至善款消耗殆尽!”
“官府会妥善监督善款的用度,必不有丝毫错漏,请诸位父老乡亲钧鉴!”
声嘶力竭、抑扬顿挫的演讲,说得感人肺腑、催人尿下。
只可惜高台下的下力汉与过往商客们,人人眼神中都闪烁着滑稽之色……悬挂着绣衣卫旌旗的船队,还搁河上飘着呐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,他们能不知道?
那厢,杨戈立在船头,眺望着高台上那个清瘦儒雅、满面和善的演员,“啧啧啧”的感叹道:“你看那老货,能看出他是个收黑钱的贪官儿吗?”
方恪笑着接口道:“大人,画虎画皮难画骨、知人知面不知心呐!”
“忠孝信悌礼义廉耻,挂在嘴边、踩在脚底。”
杨戈转身,低低的骂道:“还他妈有脸自诩读书人?读的哪门子的书、做的哪门子的人?”
方恪眼皮子一抖,连忙低下头装聋作哑,又不敢答话了。
“传令下去,开船上路!”
杨戈也知道这些话不能说,只能强行忍住吐槽的欲望,朝方恪挥手道:“眼不见心不烦!”
方恪领命,匆匆退下。
不一会儿,上右所八条万担船就高扬绣衣卫旌旗,顺风南下。
而那厢仍在喋喋不休做亲民状的五品官儿,一见绣衣卫船队离港,前一秒还仁慈和善的老脸瞬间就垮了下来,面色阴沉的一甩大袖、下台就走。
他纡尊降贵、不辞辛劳来码头演讲这么久,当然不是演给这些泥腿子看的。
正主儿都走了,他当然不会再多留。
至于这些泥腿子怎么看他?
他管他们去死!
……
“就不该放这厮出路亭!”
三日后,京城北镇抚司。
沈伐看着手里刚刚送到的密信,气得直拍堂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