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伤得都不轻。
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见过舅舅。
有次听喻姨提起:
舅舅去自首了。
法院那边还在整理他自己提交的证据,准备给他量刑。但是,出庭那日判决发生了改变,因为他精神出现了问题。
他被送去了精神病院。
爸爸交代人严加看管,不准他踏出病院半步。
我偶然间听医生说,舅舅得病是因为他被困在心理阴影里走不出来,人就疯了。他说他应该听暖暖的话,回去f国,老实本分地工作,赚取干净的钱——
他说他亲手枪杀了自己的亲妹妹。
这个他在世界上仅有的亲人。
我不知道他是否真心悔过,两年后去看他的时候,是随爸爸一起去病院领取他的遗物。他死了,医生说是自杀。
理由不清楚。
他的遗物并不多,就一本翻到页面破损的老相册。
里面都是妈妈的照片。
还有他们兄妹俩的合照。
从妈妈十四岁到她出事前的二十九岁,十五年的时间,厚厚一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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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愈发沉默寡言。
学校里的活动一概不参加,得空了就去医院照顾妈妈。
爸爸也是。
他结束工作就去医院。
父子俩性格差不多,两人都不怎么说话。就待在病房里,静默坐着。护工说:“进到房间里很是胆怯。”
说是气氛压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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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是妈妈沉睡的第三年,也是我和爸爸第三次去南山祈福。
一步一叩首。
三年来都是如此。
到山顶寺庙已经是傍晚,我们求了两个平安福。如往年一样,拿回去放妈妈床头。
回榕城的路上。
林叔叔开车,我和爸爸坐在后车座。
车厢里特别安静。
我喜欢这种静,没人打扰,不跟外界接触。但是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