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楼梯口,就听见一楼客厅的对话声。
世叔告诉喻姨:“温小姐在公海给阿御挡了一枪,子弹击穿了她的身体,昨天从国际医院转出,刚刚抵达榕城中心医院,现在人躺在重症监护里,性命垂危,估计就是这几天的事了。”
我不知道大人说这句话的感受是什么。
那一刻。
我只觉得世界坍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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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到医院是半小时后,世叔开车,喻姨陪着我一起来的。
我太担心了。
没有跟喻姨世叔道谢,拼了命地往icu跑。
隔着厚重的玻璃,我看见妈妈躺在冰冷的床上,旁边都是亮着光的仪器,她的手背插着针管,闭着眼睛一动不动。
我扒着窗户,定定地杵在那。
身体好像不会动了。
我想替妈妈受伤,如果躺在里面的是我就好了。
原来,苦痛不会因为人能吃苦就消失,反而越吃苦,吃的苦就越多。从我有记忆开始,漂亮的妈妈就一直在吃苦。
我已经七岁了。
我也可以吃苦,如果天上真的有神明,我想乞求他把这些苦难都给我,我是男子汉我可以扛住。
让妈妈从这间冰冷的小房子出来。
把妈妈还给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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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穿着无菌服在icu守着妈妈。
像平时她给我讲故事那样,给她讲童话故事听。
我不爱说话。
也不喜欢跟同龄人玩。
但是我心里什么都知道。
妈妈带着我从芬兰来到榕城,除了给我治病,还想给我上户口。她把我上在爸爸的户口上,带我认识了喻姨世叔,林姨和西故叔。
她在为我铺路。
虽然她这半生满是荆棘,却拼尽全力为我铺了一条康庄大道。
我有了很多东西。
有爸爸,有爸爸的朋友。在学校,所有小朋友都不敢大声和我说话,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