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有桑晚在,每年还能做出那么一两款新品,可是桑晚对制香的水准和用料要求极高,一般的香行根本很难满足他的要求,实现批量产出,原先米怀仁在的时候,还能偶尔做出符合他的要求,让他愿意签章的香品,现在却也只能摇头叹息了。
更何况,桑晚这几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,还有些喜欢剑走偏锋,颇有些孤芳自赏的意味。
没有能做出真正意义上新品的大香师,门槛也就低了,很容易相互模仿,整个市面上几乎都在跟风,看什么卖得好就跟着推进,价格在倾轧,行市开始变得混乱,长此以往,会有怎样的后果,作为父母官,郁县尊怎么可能没有丝毫忧心?
郁恪之显然被父亲这话给问住了,略思忖了片刻才道:“阿爹若是问咱们家,那儿子替阿娘去赔罪,再给阿娘讲讲明白这件事应该大差不差了。”
郁恪之一边说一边看着自家父亲的脸色,见他没有任何表情,便知他阿爹问的不是这个,便又继续道:“阿爹若是问的着眼蔺南香行,那儿子倒颇觉是一大幸事,只是具体要怎么做,儿子还需要细想想,再来回禀阿爹,这毕竟,毕竟……”
郁恪之这才微笑着看了看钱师爷,见他面上也露出一丝欣慰之色,这才冲儿子点了点头:“好,给你三日,交一份条陈与我,便当做对你的惩罚吧!”
郁开澄顿时只觉脑子里一片嗡嗡,这么复杂的事,才给三日光景,刚要开口,郁恪之听得有敲门声,便冲儿子挥了挥手:“去吧去吧,先去看看你阿娘!”
郁开澄自知这便是没得商量了,连忙恭敬行了礼,推出了门外,却见一贯跟随父亲左右的管事身后跟着个陌生人,半低着头,看不清面目,听了他和管事打招呼,也没有抬头的意思,心中虽有疑惑,却还是头都不敢回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