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急转直下,其余几位杜家人眼睛陡亮。
那个小男孩跌跌撞撞过来,想要问季书冉是不是真的,又被杜通蘅按住。
此时正值博弈之间,谁先露出欲望,谁就处于下风,杜通蘅自然明白这个道理。
杜通蘅知道不会那么轻易把他们放出去,问:“需要什么条件就不必打哑谜了吧。”
季书冉清清嗓子,说话铿锵有力:“本官传圣上口谕,罪臣杜飞生贪赃纳贿,其罪当斩,杜家众人藐视皇威、殿前失仪,亦应受罚。但圣上有好生之德,念及杜飞生也曾为大雍立功立事,对杜家不予追究,并以当朝三品官员规格,将杜飞生厚葬发丧。”
彼时翰林院已经拟完旨送进大牢,狱卒将明黄色的圣旨传到季书冉手上,季书冉双手捧住圣旨,等他后话。
杜通蘅当然明白这道圣旨的意思,要想出狱,前提就必须亲口承认父亲有罪,罪当斩首。
若是他们也应承了这一点,那这世上再也无人能为父亲平反,所以杜通蘅一时踌躇不定,半天不曾张口,
“本官知道,你们趁杜飞生发丧之前来闹,是怕下葬之后,一切盖棺定论,再也无人理会,自然闹不成动静。
但两日之后便是令尊的头七,你们在这牢里多逗留一日,他的魂魄就在人间多漂泊一日。若是头七不能准时安葬,你们岂不是害杜公变成孤魂野鬼了?”季书冉把握住他们命门,幽幽说。
此时杜家几人心中已经动摇,一名妇人摇摇杜通蘅的衣袖,满眼担忧。
权衡利弊之下,他们最终还是只能点头,这一场较量仍是败给了朝廷。
只是他们不知道,他们输给的并非朝堂,而正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青年御史。
杜家十人跪下接旨,季书冉把圣旨递到杜通蘅的手上,吩咐狱卒开门放人。
他把十人一路引到狱外路边,那里已经候了三匹马车。杜通蘅把九位家人安置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