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宝玉到来,迎春自是不提,好歹是自家兄弟,便是有心思也不好言说;惜春心下雀跃,只觉宝玉来了又会热闹一番;探春本也是这般心思,可忽而瞥了眼宝琴与湘云,顿时欲言又止。
黛玉只瞥了眼便收回目光,她如今心思俱在李惟俭身上,又哪儿有心思理会宝玉如何?时不时的听闻宝玉虚度光阴,黛玉不过偶尔心下唏嘘,只觉得可惜了宝玉那般心思,如今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。
宝钗将一众情形看在眼中,轻咬了下唇,虽不满宝玉不成器,却也知此为无奈之选。
宝琴眼见宝玉快步而来,思量着笑道:“哟,险些忘了一桩事。诸位姐姐,今儿不凑巧,改明儿我再来将诗补上如何?”
此言一出,众人心下无不分明,这是躲着宝玉呢。探春有心劝说两句,忽而想起当日宝二哥曾出言挑唆过傅秋芳,于是到嘴边的言语顿时又咽了回去。
当下宝琴起身,领着丫鬟小螺、小蛤出得藕香榭,却往北绕行而去。小姑娘心下想的分明,那宝玉发起巅来无人管束得住,迎面撞见说不得哪一句不对就会惹得其发了疯。与其如此,莫不如敬而远之。
当下宝玉到得近前,先行在藕香榭前驻足,纳罕道:“琴姑娘怎么走了?”
这话说出口,却无人应承。宝玉却不自觉,又一把推搡开追来的袭人,迈步行入藕香榭中笑道:“你们也来评评理,妈妈好不容易准我进来与大家伙热闹一会子,偏她东说西扯的就是不准。我往哪儿去,还要她做主不成?”
宝钗扫量一眼满脸委屈的袭人,方要张口,却又止住。心下暗忖,宝玉便是这般德行,自己这会子就算劝说了又能如何?改不得不说,说不得还会与自己个儿心生厌嫌。
她闭口不言,有人却忍不住开口道:“二……哥哥这话可与我们说不着。二哥哥此番是来吃酒的?刚好席面俱在,我叫人熥了来,二哥哥且吃着。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