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。
他熏熏然与贾珍一道往外行去,路上正说着闲话,忽而听得身后招呼声:“俭兄弟!”
李惟俭顿足,便见王熙凤带着平儿笑吟吟寻了过来。
贾珍便道:“弟妹只怕有事儿,俭兄弟,那我先行一步。”
“好,珍大哥慢行。”
送别贾珍,此时王熙凤已然到了近前,王熙凤自平儿手中接过油纸包,笑吟吟递过来道:“前一回听秋芳说月信不准,刚好我这儿常备着些成药,正好请俭兄弟带回去,让秋芳试试管不管用。”
李惟俭接过道谢:“劳烦二嫂子了。”
“俭兄弟这话就外道了。”
内仪门便在身后,李惟俭沉吟着压低声音道:“二嫂子,大老爷方才提起暖棚那事儿了,可是谁走漏的风声?”
王熙凤顿时挑了眉头:“大老爷是如何说的?”
“还能如何?缠磨着要掺一股。”
王熙凤顿时揪起心来:“那,那俭兄弟是怎么回的?”
李惟俭笑道:“二嫂子莫急,我只说这营生只怕回本慢,又把方子送上,这才打消了心思。”
王熙凤霎时间心都在滴血,却挑不出李惟俭任何不是来。阖府都知二姑娘与李惟俭的事儿,错非差着李守中不同意,只怕早就定下婚事了。索问的又是自己公婆,人家俭兄弟能拦着不让公婆掺和进来已是不易,哪里还守得住方子?
细细思忖,倘若这暖棚的方子泄露出去,今年就算有些迟了,倘若旁人见自己赚了银钱,只怕来年遍地都是暖棚,自己哪里还赚得到银钱?
奈何这会子暖棚都起来了,这营生也不是说不做就不做的。王熙凤银牙暗咬,却不知如何是好。
李惟俭观量其神色,低声嘱咐道:“这两日二嫂子得空来我家中一趟,事到如今,那暖棚营生若想赚钱,只怕须得另寻他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