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病重?怎地这会子病了,再说林盐司如今年岁也不大……”
鸳鸯愁眉苦脸道:“谁说不是?连老太太都掉了眼泪,奶奶快进去劝劝吧。”
李纨颔首,绕过屏风进得内中,便见贾母搂着黛玉,二人哭在一处。任凭王熙凤在一旁如何劝说也止不住眼泪。宝玉则握拳站在一旁,木头人也似的发了痴。
李纨紧忙上前劝慰了几句,只道如今只是病了,说不得来日就会转好,如今早早儿哭了反倒不好。
如是,贾母与黛玉这才止住眼泪。
过得半晌,贾赦、贾政、贾琏联袂而知,贾母将此事一说,非但是贾政皱眉,便是一向与世无争的贾琏都皱起了眉头。
林如海位卑权重,又简在帝心,如今可是贾家一大臂助!若林如海有个闪失,贾家男丁在官场无甚作为,便只能依靠王大舅王子腾了。
贾赦张罗着搜罗京师名医,贾政提议将库房里上好的百年人参选几根一并送下。那护送黛玉的差事,自然就落在了贾琏头上。
黛玉心系父亲,赶忙便领着丫鬟去打点行囊。说是即刻启程,可一应的土仪盘缠,都得预备了。此时天寒地冻,不好乘漕船南下,海船又太过颠簸,怕黛玉身子骨吃不消,便只得预备车马。
如此,没个三两日只怕不能启程。
此事议定,贾母也没了胃口,强自喝了两口粥,便打发人各自散去。李纨心下想着,李惟俭与黛玉多有往来,其在扬州又得过林如海照拂,此事总要告知一声。因是转天清早,便使了银钱,打发门子余六去给李惟俭送了信儿。
这天李纨方才出门儿,贾母便摒除旁人,单叫了休沐在家的贾政,与护送黛玉的贾琏,在后头的花厅说了好一会子话。
过得小半个时辰,这才放二人出来。贾政自去外书房与清客清谈不提,贾琏方才回自家院儿,只略略坐了会儿,便被大老爷贾赦叫了过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