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谢周却知道老人已经叫破了他的身份。
老人接下来的话证明了这一点。他撑着拐杖从椅子里站了起来,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药铺内的摆设,缓声道:“或许你觉得是正桓的桓,可我却觉得它是谢桓的桓,你说对吗?”
谢周警惕道:“你是谁?”
老人笑眯眯地看着他,温和说道:“我叫应天机,从蜀郡来。”
谢周没有说话,沉默地看着老人。
很快他就从记忆中找到了老人的名字,蜀郡应天机,天府书院的山长。
那位传言中耳不能闻,目不能视,却能洞察天机的奇人。
据说他生而与天地相合,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,听到常人听不见的声音。
无数修行者和达官显贵远赴蜀郡,为求能见他一面,不惜在天府书院外苦等数月。
应天机毫无疑问属于儒门,但就连许多道门的修行者都对此趋之若鹜。
“我听说过你。”谢周淡淡地道,用你而不用您,是因为他对应天机没有任何好感。
“是吗?看来我还有几分名气。”
应天机笑容和蔼,深深的皱纹里透着慈祥,说道:“但你对我却没什么敬意。”
“先撩者贱。”
谢周的回答只有四个字。
这四个字无关年龄和辈分,应天机曾数次窥视于他,还有那莫名其妙的敌意,套进这四个字中自然十分适用。
应天机并不生气,脸上依然满是笑容,带着些遗憾和歉意说道:“连续七天窥探小友,确是老夫有错在先。”
谢周愣了下,七天?
难道不是三天吗?
第一次是在隔壁杨记肉铺,老人的眼神让他有种冰冷的感觉,第二次老人站在对街的瓦舍前面,从背后袭来的目光就像针扎般刺痛,第三次是在暗影楼,那个眼神让谢周头皮发麻,几乎无法遏制想要攻击的念头。
接下来这些天老人一直没有出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