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。
“你先回后宅。”
没给元宵多余的时间,谢周便对她说了句和清晨一样的话。
但清晨时的语境,谢周是故作生气,用来缓解她质问七娘的不礼貌。
此时他的语气却很冰冷,不带任何情绪。
元宵小脸发白,她从没听过谢周用这样的语气说话,像是军令般不容置疑。
她重重地点了点头,懂事地没有多问,松开谢周的手跑向后宅。
这一次她也没敢在门外偷看,直接跑进里屋,将门闩上紧。
“小友,又见面了。”
老人对谢周和蔼地说道,拄着拐杖,从谢周的身边走进药铺,自顾地坐在了诊桌对面、那个为病人提供的椅子上。不请而入是为贼,可如果是铺面,自然另当别论。
谢周没有阻拦,在原地静立片刻,也转身进屋。
身后敞开的药铺木门自行合拢,发出重重地一声砰响。
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油灯,昏暗的环境下,谢周死死地盯着老人的眼睛。
老人真的很老了,皱纹很深,眼窝深陷,却有着一双不似老人的眼睛。
这双眼睛并不浑浊,反而和元宵的眼睛一样黑白分明,初觉清澈见底,可看得久了,又仿佛是深山宅院里老树下的古井般幽深。
老人没有回应谢周的凝视,目光四处游离,看了看谢周开出的方子,敲了敲面前的诊桌,把斜放的墨笔摆放端正,随后饶有兴趣地拿起角落里元宵的识字册翻看起来,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,轻松随意。
屋里的木炭早就燃烧殆尽,未添新炭。
寒冷从窗户和门的缝隙里钻了进来,却被老人手边的拐杖吞噬。
房间里安静的宛如时间静止。
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老人将识字册放在原处,看着谢周说了一句话。
“姜桓,姜医师,这个姜是姜御的姜,那桓呢,是哪个桓?”
整句话里没有提谢周的名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