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您忘了?”
张季舟没有释然,反而更加迷惑,说道:“我什么时候帮过你?”
蔡让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,明白老人定是忘了,提醒道:“永仪元年,当时我刚刚入宫,有天您在太医署讲学,课后我向您索要了一个药方,您不记得了?”
张季舟仍是摸不着头脑。
永义元年,也就是陛下登基的那一年。
那一年是张季舟人生的转折点,先帝“病”逝,他被人弹劾,继而被逐出京城。
那一年也是蔡让人生的转折点,太监大多是从孩子或少年养起,而他却以二十岁的“高龄”,进宫当了太监。
只不过当年的蔡让只有二十岁,而且刚刚进宫,要实力没实力,要地位没地位,就是一个混在最底层的不受注意的小太监。
官场失意即将被驱逐的太医令,顺手帮了一个小太监,这对张季舟而言就是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,况且过去了这么多年,历史久远,他哪还会记得这种小事?
蔡让说道:“对您而言是小事,但对我而言,您的药方帮了我很多。”
张季舟摆了摆手,忽然就有些感慨。
他真心当朋友的空普等人,看到他无不是躲得远远的,反而无意中帮到的人在真正的替他着想,这可真是讽刺。
张季舟说道:“多谢。”
蔡让说道:“老先生不必客气,另外,这棉衣很暖和,离京的路上可以穿。”
张季舟轻声道谢,转而问道:“投毒的那个人找到没有?”
蔡让说道:“还没有,但老先生大可放心,他跑不掉的。”
张季舟点了点头,没有再说什么。
只不过,逃过一劫的老人,内心再一次开始躁动。
除夕节就要到了。
离京之后……他准备再想办法返回京城,继续他索要名声的征程。
等到蔡让离开后,老人坐在床边沉思,半晌后,他忽然记起了那件小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