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走到了甘草郡与葛根郡的交界处了,依旧如此。
得了重病,去求符箓治病的,不在少数,虽说不是什么病都可以治,但寻常小病,那真是符到病除。
今个儿下了开春第一场雨,淅淅沥沥,下了许久地面泥土才变了颜色。
刘景浊又佯装腹痛,走去了前方不远处的教祖庙里。
结果轻而易举便讨来了一张符箓,那所谓明使甚至都没有多问,只是递给刘景浊一张黄符,让他烧成灰烬化水服下即可。
回到龙丘棠溪身边,刘景浊面色凝重,将符箓递给了龙丘棠溪。
龙丘棠溪略微一掂量,诧异道:「还真舍得下本钱,这张祛病符灵气很足啊!」
刘景浊取出一壶酒灌了一口,轻声道:「的确,虽说画符之人本事不到家,但这其中灵气,很是实诚了。」
他甚至都有些怀疑,自己与天外那个欲要推翻如今世道的人,到底谁是对谁是错了。
在绝大多数百姓心里,吃得饱,穿的暖,瞧得起病,娶的起媳妇儿,这就是极好的日子。而且这明教,是真的有人在倾听信徒心声,
米面缸,是真的会涨的。
我刘景浊纵有天大的道理,要去毁了那所谓教祖庙,也总还是理亏的。
龙丘棠溪沉声道:「别瞎想!」
你这家伙总是这样,见到一些事就要想很多,臭毛病总是改不了。
她一把夺过刘景浊手中酒葫芦,没好气道:「当局者迷,你明明是个局外人,偏偏要置身其中去入局?」
龙丘棠溪没好气道:「哄孩子还得拿糖果呢,要收割九洲气运,能不下点本儿?你刘景浊日后上门提亲还能空着手啊?看我爹不打死你!」
刘景浊摇摇头,讪笑道:「道理是这么个道理。」
百姓将明教视如神灵,那日后某位教主振臂一挥,哪儿还用得着有人处心积虑去让这人间大乱?只需要那位教主高呼一声,无数信徒自会揭竿而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