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今日是八月十五,天气尚好,一入夜,圆月便皎洁地挂在天空,如同一盏银白的灯笼。冷月的柔光洒在裴獗的身上,照得那张轮廓分明的脸,俊逸非凡。
门是紧合着的,没有闩。
他轻轻一推,走进去。
没有仆女守夜,就连鳌崽都不在。
房里帷幔轻飞,他撩开帘子,将莹白的月光放进来,温润地映在木榻上……
“蕴娘,我回来了。”
冯蕴没有回答,好像睡着了,一个人静静地蜷缩着躺在那里,眉眼如昨,看上去孤零零的,被子一直盖到肩膀,整个人显得有些……
裴獗下意识觉得不对。
她原本单薄的身形,好似臃肿了不少,那张清瘦的小脸,也圆润了。
冯蕴是在裴獗点燃烛火的时候,醒来的。
她打个哈欠,笑了一下,慢慢拥着被子坐起来。
“等着等着就等睡着了。几时了?”
她脸上是淡淡的浅笑,眼底跳跃着火光,就好像两个人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,没有解释为何不去接驾,不去赴宫中夜宴,双眼清寂地看着他,隐现温柔。
裴獗没有说话,一动不动地打量她。
那目光是冯蕴从来没有见过的,也不知该如何去描述……
就好似穿过漫长的光阴,才从遥远的天边走到她的身边。担忧的,怜惜的,如星辰璀璨。
冯蕴微微叹了口气,朝他招手。
“离那么远做什么?过来看仔细些。”
裴獗慢慢走近,一身宽衣便服,挺拔冷峻,如雪山青松。
“身子哪里不适,可有叫姚儒来瞧过?为何信里,只字未提?”
冯蕴牵唇一笑,望着他的眼睛。
“看过了。”冯蕴认真点点头。
“怎么说?”
冯蕴抬眸,微微叹了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