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蕴难过了很久,当时觉得鳌崽是要离开她了,告别以后,便不会回来。
没想到,在这个特殊的日子,鳌崽又回来了。
一只“大猫”从窗户跃进来,身上满是风霜,挨着冯蕴亲热地蹭了又蹭。
“怎么了?”冯蕴抚摸它的背毛,温柔之极,“你的新媳妇呢?怎么没有带回来?”
鳌崽大脑袋贴着它,嘴里呼呼有声。
冯蕴笑着低头,猜测着问:“吵架了?”
鳌崽将脑袋搁在她腿上,就那么看着冯蕴,眼神像一个无辜的孩子,在问候她,关心她……
冯蕴心下一怔。
鳌崽是嗅着血腥回来的。
不是跟新媳妇吵架了,是担心她。
“鳌崽。”冯蕴用力抱紧鳌崽的脖子,将脸贴在它的头上。
这几天以来,压在心里的情绪,在面对鳌崽那双清澈单纯的眼睛时,突然决堤。
这么多年,物是人非。
身边的许多人都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。
唯有鳌崽没有变。
它忠诚的,热切的,多年如一日地……爱着她。
“我要去西京了。”她低低地说:“去看阿元。”
鳌崽靠在她身上。
冯蕴微笑,“阿元和你一样,不会变。”
因为不知事,元尚乙变成了一个至死单纯的三岁孩童。
晚上鳌崽没有走,留了下来。
冯蕴仍让它睡在软榻边上,那里有它的窝……
入睡后,她明明没有想裴獗,却梦到了裴獗。
他在梦里唤她,“蕴娘。”
冯蕴好似沉浸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中,有些恍惚,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裴獗坐下来,将她搂在怀里,吐了一口气,“我对不住你。”
对不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