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蕴心里一沉。
“那也不能放弃。”
裴獗黑眸幽幽看她。
“蕴娘须得有个准备。”
冯蕴恍惚一下,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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韦铮看到冯蕴去而复返,后面还跟着一个雍怀王,哪里敢有半点怠慢,笑盈盈招呼着,赶紧带他们下监舍。
徐永、林女史等一干人等,全都看押在这里。
监舍外的木案上,摆放着他们的供词。
如出一辙。
都说是元尚乙在得知自己的亲娘随熙丰帝西巡时,曾住永信殿,不顾宫人劝阻,踩着积雪过去,上台阶时,不慎滑倒,滚落下来……
冯蕴眯起眼,看向韦铮。
“我记得当日,宫中盛传是陛下玩雪,摔倒的?”
韦铮道:“徐永交代,说陛下思念亡母,不亲养母,他们怕端太后为此伤心,这才改了个说法。”
思念亡母,养母就伤心吗?
冯蕴眯起眼,指了指监舍。
“我可不可以,跟徐公公说几句话?”
韦铮看裴獗不言语,连忙拱手。
“王妃请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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牢舍里寒冷森森。
徐永缩在脏污的稻草上,头发蓬松,面色苍白,手背上、脖子上,还露出了条条血痕。
看得出来,这位大太监下狱后的日子,很不好过。
冯蕴道:“陛下到底是怎么摔倒的?”
徐永眼睛涣散,“小人说很多遍了,陛下跑上台阶,滑倒了……”
冯蕴道:“他们的口供上写,是跑下台阶。到底是跑上,还是跑下?徐公公,你在隐瞒什么?”
徐永愣一下。
“不可能,一定是他们搞错了。我记得是跑上,对,明明就是上台阶的时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