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拍了拍檀木匣子,嘴角动了动,重重哼声。
这阵子,冯敬廷为搞好关系,为冯蕴做了不少事,陈夫人看在眼里,恨在心里,常常觉得冯敬廷变了心。
有人应和,“对,自发的。”
“陈家的贵妇,自有良田千顷,商铺林立,冯氏也是大富大贵的人家,就穷成这样了吗?主母带着幼子跑到村里来抢继女的东西……啧啧,长见识。”
陈夫人大喝一声,“我是你们里正娘子的母亲!”
他是猎户的儿子,从小就跟着父亲进门历练,父亲告诉过他,在跟野兽对峙的时候,一定不能露出怯意,更不能生出后退之心,否则,野兽就会看出你的破绽,扑上来一口咬死你。
她一说话,就有人忍不住笑。
方才村卫拦下马车,她就注意到了。
“万娘子平常不吭声不出气的,不料竟是个厉害的主……”
阿万戏谑,“笑话了不是?看看你站的是什么地方?这是晋国,不是齐国。贼赖婆,学斑鸠跑到喜鹊家吐唾沫,腥不腥啊,臊不臊啊?”
阿万出身贫寒,以前在村子里听多了妇人互相呛嘴骂人的话,活学活用,骂起人来,一句比一句狠。
“冒充里正娘子的母亲,定是心怀不轨。你们,不可进村。”
就好似,冯蕴就是他的骄傲一般。
她挑着眉毛,一副要论个公道的样子。
阿万的煎饼摊,就在那个路口。
陈夫人冷笑,“怎的,交过路钱也不能进村了?”
冯蕴为免多生事端,并没有给村卫配刀枪——当然,朝廷也不允许。尽管她的农具坊可以做出来,但并不想节外生枝。
冯梁这时探出个脑袋来,看一眼,凑到陈夫人耳边。
这让陈夫人打心眼里不舒服,夫妻俩也没少因此发生争吵。
孙小郎迎着明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