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没有接话。
裴媛憋着情绪,略略有些不自在。
毕竟她不是一个习惯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人。
“我也不是看不起她,只是她打小在那,那个什么黑背峡谷长大,跟小七根本就不是一路人,如何做得夫妻?”
冯蕴平静地笑笑,仍不吭声。
裴媛道:“小七秉性柔善,遇上这么一个媳妇,这辈子算是给耽误了……”
冯蕴没去看崔稚什么表情,只是眼风扫到她垂立的手,微微卷缩,仿似用了很大的力气。
沉默中,散发出一种无端的低压。
她道:“儿孙自有儿孙福,阿姊也别太操心了。”
这回答简直万能。
说了,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。
裴媛讲不下去了,剩下的话干巴巴地咽回去。
“事到如今,也没有别的办法。请柬都发出去了,还能如何?办吧,硬着头皮,也要办了!”
冯蕴微微一笑,示意小满。
“把我写的单子拿来。”
小满应一声,从崔稚身边走过,双手呈给裴媛。
“敖夫人请过目。”
这头冯蕴和裴媛在商量敖七的婚事,前头裴獗和裴冲相对而坐,久久都没有声音。
两个都不是多话的人,闷到一处,气氛格外凝重。
裴獗看着仍然没有消气的父亲,打破沉寂。
“中京是不会要你一个人回去的。你要着实想念阿母,我让人把坟迁来……”
裴冲方才还没什么反应,闻声头一抬,厉厉地盯住他。
“你敢!”
裴獗嘴角微抿,“不牵就不迁,你说了算。”
“哼!”要是他说了算,此刻他就不会出现在安渡,而是葬身在中京那一夜的大火里。
这时,应该已经跟亡妻团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