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叫唤,又跑开了。
冯蕴侧目看着裴媛,“婚期没几日了,还有些细节需要敲定,我和阿姊坐下来商议商议吧?”
裴媛点头,“甚好。”
她俩走在前面,仆女们跟在后面。
小满见过崔稚不止一次,这位贵女当初到花溪村来蹙着眉,摆着谱,各种不喜的表情,她还记忆犹新……
忍不住,就多看了她几眼。
大多数人,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,人生就已定型,像崔稚这般的大起大落,她不会落井下石,但还是很好奇,频频打量。
这样的目光落在崔稚的眼里,极具讽刺。
她天生贵女,做不来奴婢。
可随着父兄的离去,阿母的惨死,她带着一个与自己并不亲厚的庶妹,也算是尝尽了世间的冷暖,早已学会低下高贵的头……
但那是在陌生人的面前。
来到安渡,见到旧识,尤其是再见冯蕴——那个敖七藏在心尖尖的人,要说完全释然,是绝无可能的。
但她什么也做不了。
连害臊和羞涩都是奢侈。
只能低着头,听冯蕴和敖夫人谈笑风生……
裴媛大抵也怕她尴尬,从头到尾没有和冯蕴提及崔稚,就像她当真只是一个普通的仆女。
但是,二人在内间坐下,刚提到敖七的婚事,她内心的不平和不满,就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来。
“蛮夷之女,世俗不通,小七这桩姻缘,不瞒弟妹,我是哪哪都不满意的……”
她如今可以坦然地对冯蕴说心里话,并不拿她当外人。
对敖七迷恋冯蕴的那点小情绪,自从敖七应下乌合部的婚事,也就转移到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儿媳妇身上……
冯蕴看得出来敖夫人的心思,但她没有立场多说什么,何况崔稚也在面前。
于是她淡淡一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