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,全被他轻飘飘岔了过去。
仍然是那张脸,仍然是那样的笑,仍然是那个会宽衣为她御寒的儒雅将军,可濮阳漪却感觉得到,有什么不一样了。
如此冷淡,可以想见他对濮阳纵有多么厌恶。
濮阳漪暗叹一声,黑白分明的眼眸里,有些许落寞。
“我哥这人什么都好,就是交友不慎,眼瞎。老是跟元铿那几个家伙混在一处……”
冯蕴没有多说什么,饮一口茶,笑道:
“金尊玉贵的郎君们,不在府里享清福,或是找个花楼喝小酒,跑到山上去做什么?”
濮阳漪嘟起了嘴,瞥她一眼。
“还能是什么,吃饱了撑的,闲得慌……”
“哦?”冯蕴举起茶盏,敬濮阳漪一下,等着下文。
温行溯多看她一眼,瞬间拧起眉。
阿蕴平常不是那么爱管闲事的人,她一定是怀疑什么,才会寻根问底。
濮阳漪丝毫没有察觉出冯蕴话里的探究,也没有对她设防,说起二哥濮阳纵,那就是滔滔不绝,话里话外全是埋怨。
“那夜中京变故,长公主府好端端的,也遭了无妄之灾,被隔壁大火波及,府邸被烧了大半……”
那夜中京城到处纵火,无人相救,火势连绵不绝,根本扑不灭。
“宗室内讧,我阿母甚是痛心,直言对祖宗有愧……”
说着她瞥了冯蕴一眼。
“出事前,李丞相差人来,让我们举家搬迁,随他一同逃往邺城,再立新朝……被阿母骂了一通。”
冯蕴道:“长公主的眼睛是雪亮的。邺城傀儡朝廷,不会长久。长公主去了,遭天下人耻笑谩骂便罢了,列祖列宗面前,如何交代?”
濮阳漪叹息一声。
“阿母也是这样说的。”
冯蕴问:“那为何你们到安渡来了?”
她也不转弯抹角,直接问:“准备从安渡借道信义,再辗转去邺城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