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,手指又绕过她的头发,笨拙地将那一头青丝挽起,用簪子固定好。
“生着病,就少说废话。”
冯蕴懒懒地靠上去。
“好,我不说,由你做。”
裴獗斜来一眼,拿个软枕放在她后背。
冯蕴轻笑,“我很正经的,没有邪念。”
要是不补上这一句,就真的正经了。
裴獗不理会她,“坐好。我让人传膳。”
冯蕴看他要转身,双手抱过去,将他劲腰搂住,脸贴在他的背上。
“你陪我吃。”
裴獗低头看那一截柔软的细腕,半晌才用力解开,唤来饭菜,等冯蕴细嚼慢咽地吃下半碗,皱眉说不用了,这才沉默坐下。
“为何不告诉我实情,让我来做决定?”
别扭了这么久,总算愿意交心了?
冯蕴道:“一不知鱼儿会不会上钩。二不知将军会做何选择,如何告知?”
她发烧后,小脸红润异常,双眼显得格外黑亮,如浸春水,涟漪一片,明明很严肃,却好似藏了万种深情。
“若是将军事先知情,那就是我的共犯。不是在逼将军决策吗?”
“现在又有何不同?”
“不同。”冯蕴轻声道:“我做的事情,将军一概不知,尚有机会与我划清界限。只需一纸休书,旁人便说不着你……”
“是吗?”
裴獗一动不动,看着她平静的面容。
“蕴娘挖好了坑,为夫怎能不跳?”
冯蕴眉头微微一蹙,想解释点什么,可细想一下,在她撒开大网的时候,裴獗和他们一样,能不能捕捉不一定,但确实都是猎物之一。
沉吟片刻,她声音哑涩地道:
“我没有信心去赌夫妻情深,患难与共,更不敢期待将军会自投罗网……”
裴獗冷冷看她,“我若不来,你如何脱困?”
冯蕴沉默。
她确实有赌的成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