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做舅舅的私心,也是裴獗在敖七心里的行事风格,无论何时,什么事情他都自己担着的,是个真正的男人。
敖七崇拜裴獗是当神一样的……
因为喜欢女郎才有了那么一点小私心,不敢正视阿舅。
但不代表这种崇拜就消失了。
随着战事展开,不仅没有消退,反而烈火般熊熊燃烧起来。
“我要去的。”敖七很坚持地看着冯蕴。
目光里又有些期待,“女郎,我若是去了信州,就回不来了……你可会偶尔念我?”
冯蕴愕然。
少年郎赤烈的情绪全在眼中。
“当然。”她道,眼神好像长辈般温和:“你要去,我阻止不了你,也无意阻止。但战场凶险,一切以安全为要,听你阿舅的话,不可鲁莽行事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敖七深吸一口气。
擂动的战鼓召唤着他的热血。
眼前的女郎,唇上的胭脂像是某种灵魂的感召。
一面是金戈铁马,一面是温柔缠绵,他突然有些不理解阿舅了,他为何可以那样轻易的抛下女郎?
大抵那才是铮铮铁骨的男儿吧?
敖七掌心摩挲着腰间的刀柄,欲言又止好半晌。
“那我先去准备了,女郎写好了信,我再来取。只是阿左和阿右……”
他望着他那一对任性的弟妹。
很怕打扰了冯蕴,声音里满是无奈。
“眼下只能拜托女郎照拂了,我已给家父去信,让他派人来接,若是女郎管不住他们,交给平原县君亦可。”
“去吧。”冯蕴看着敖七。
少年的成长快得惊人,这些日子敖七好似又长高了,脸也瘦了,下颌线更分明,褪去些婴儿肥,整个人气质清朗,手扶腰刀站在那里,便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。
好看的人,总是养眼。
她莞尔一笑,“这里你放心,有我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