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蕴懂得他的骄傲,笑一下。
“不是不能赢,只是晋军会付出巨大的代价。更何况,就要入冬了,这个时候退守淮水才是最好的选择……”
刚打下来就退守?
敖七叫起来,“那不是便宜了齐人?”
又想到冯蕴也是齐人。
马上改口,“我是说那些齐狗。”
冯蕴笑了笑,“这事要看大将军怎么想了。”
兵家大事,她纸上谈兵罢了,裴獗或许会有更好的谋利,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。
说完,她随手把那张黄纸一揉,丢在一侧。
“敖侍卫,我想给将军去信,方便吗?”
很不方便!
敖七心里犯堵,但嘴上还是应了。
于是他的表情落入冯蕴的眼里,就是那个很不愿意自己“勾引”他舅舅的大外甥。
“放心,我只说正事。”
敖七的眼睛亮了亮,温柔许多。
“女郎只管写,我保管送到。”
冯蕴点点头,“多谢。”
敖七看着她挽袖写字,那平常的黄纸在她的笔下,就那样生动起来,一个个方块字,就像会起舞。
女郎做什么都好看。
敖七面上看不出情绪,声音却满是少年气。
“女郎,此去信州,我便不回来了。”
冯蕴手一顿,抬头看着他。
“怎么?”
敖七面对她直勾勾看来的目光,很是无措,“好男儿当建功立业,信州大战在即,我怎可龟缩在后方?阿舅眼下正需人手,我要在他身边。”
敖七会说出这样一番话,冯蕴不意外。
这是敖七。
是后来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。
“可是,敖侍卫可有想过,大将军将你留守田庄的用意?”
敖七当然知道。
保护女郎只是其一。
真正的用意,无非是避免他去冲锋陷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