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,连死囚上法场之前都要吃顿好的,他想将这点甜多留一些日子,似乎也并不过分。
就这样,容久默认了两人的关系,也默许了沈莺歌的靠近。
但他从不说喜欢,更不谈爱。
不是因为羞于启齿那样别扭的原因,只是因为,他觉得自己说不定在将来的某一天就身死道消了,有怎敢随随便便对别人许下承诺。
容久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人。
对许多人来说,他坏得无可救药,连死亡都无法为其赎罪,但至少在面对沈莺歌时,他想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留给她。
他有把握,将来不论发生什么,都能让她干干净净地从中脱身,可他保证不了自己也一样。
沈莺歌之前对他的猜测确实不错,但容久自认为,这一次的演技足以骗过对方。
因为,他差点连自己都骗了。
想到这里,容久汗涔涔的脸上突然扬起一抹奇异的微笑,看得周围人心头一突,以为这人彻底疯了。
廖同知也是一样,但他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,略带讥讽地扬声大喝道:“千岁爷!乖乖束手就擒吧,难道你以为自己还能平安脱身吗?”
容久挽了个剑花,成功挡下一波箭雨。
他看向对方,笑意愈发深了,呼吸有些微喘,不过那并不妨碍他发挥自己的牙尖嘴利:“说你是蠢货,你还真是,真不知你是怎么爬到同知这个位置上的。”
闻言,廖同知登时怒不可遏。
一头垂死挣扎的困兽而已,还敢大言不惭地教训他?真是不自量力!
想到这里,他喊来一名埋伏在林中的锦衣卫,从对方手中夺过弓,挽弓搭箭。
三支上下并列的箭头瞄准了容久的心口,他夹着弓箭的指节用力到发白,恨意窜着火舌一下一下舔舐过胸口,让他铁了心要取对方性命。
咻——
几乎重叠在一起的三声箭鸣破空而去,直取命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