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了王大的手脚后,锦衣卫也没再拉着他去受刑,只将人丢在阴暗牢房中,任其像一滩烂泥般苟延残喘。
他求生无望,求死不能。
锦衣卫不仅不再给他上刑,还日日让人用汤药吊着一口气,严加看管,以防他寻死。
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中,王大早已成为了一具整天只知浑噩度日的行尸走肉。
他本以为自己就会这样一直在狱中待下去,直到腐烂发臭,可谁知突然有人来狱中提人,勉强清理出一副能见人的模样后便将他带进了宫。
没人跟他说过进宫做什么,他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随他们折腾。
直至现在,不远处的谈话声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王大虽不在乎,却无法阻止那话音不停地往自己耳朵里飘,于是他便听到了三人话中的几个关键字——“应百户”,“宫刑”。
他的双眼倏地睁大,青黑眼眶与爬满血丝的眼球叫这一瞪,顿时有些吓人。
“你们说什么?!什么宫刑?他们在说什么?”
像是突然疯魔了一般,他一把拽住面前的人连番追问,那人没有防备,一个不小心,直接被他扯得摔倒在地。
“老实点!”
旁边看押的锦衣卫大喝一声,三两下就将王大摁在了地上。
他像一条濒死的鱼,不断扑腾挣扎,本就有些松散的发髻被挣开,盖住了他布满恐惧的双眼。
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进宫面临着什么,不愿意的早已自戕而亡,如今来到这里的哪个不是心如死灰,谁还有心思去给他答疑解惑。
但即使不解释,王大也已经明白了。
须臾之间,一些曾被他弃如敝履,不屑一顾的画面突然闯入脑海。
如同一根坚硬锋利的钢针,狠狠刺入大脑,让他于这穷途末路之时生出了一丝属于人的痛觉。
他忽然想起当初绑架露白母亲,将对方关在柴房中欲行不轨时,她也是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