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伸手探上对方后颈。
那里是她之前在容久的要求下,为他种进蛊虫的地方。
原本控蛊是不需要肢体接触的,可惜沈莺歌才刚和云岫学了没几天就来了这里,现在也只好用这种方式安抚对方体内的那只蛊虫了。
她手掌下的脖颈白皙纤细,因为方才蛊虫牵连起的疼痛尚还透着汗涔涔的湿意,好像和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没什么不同。
可也正是这个人,短短几日就在不声不响间把许多人从官位上拉了下来,要了他们大半条命。
等他回到雍景城后,自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。
沈莺歌有些出神,她忍不住想,容久真的对她毫无防备吗?若自己是其他人派来的奸细,此刻就是最好的下手时机。
她只要收紧手掌,就能轻而易举地在瞬息之间捏断他的命脉。
她甚至能感觉到,奔腾不息的血液从皮肉之下穿过,带来规律性的搏动。
但当她将目光落在容久俊美的侧颜上时,只看到他疏懒半垂的眼帘。
明灭不定的烛火落在挺直鼻梁上,如同镀了一层金光,纤密眼睫遮住了他眼底晦暗不明的眸光。
容久薄唇紧抿,神色懒散,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浑不在意。
——就像是之前在朝堂上被人指着鼻子骂“阉党”时一样。
沈莺歌并未亲眼见过当日的场景,但原颜朱带来的消息绘声绘色,仿佛他自己亲临现场一般。
直到对方体内的子蛊逐渐安静下来,沈莺歌才收回手。
她并未径直离去,而是定定地看着容久道:“我们聊聊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