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台被重新点亮,略显昏暗的火光驱散了黑暗。
沈莺歌一回头,就看到容久穿着一身单薄的中衣坐在床边,视线一眨不眨地定在她身上。
“你怎么起来了也不穿件衣服?”她轻声责怪了一句,忙不迭地走过去想要让人躺回被窝:“还发着烧呢,再着凉的话明日就只能先让人将你送回去了。”
然而她对待病患的那点力道放在容久身上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计,他依旧纹丝不动。
“你去哪了?”
似乎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,他的声音有些低哑,琥珀色眸子里还盛着朦胧睡意。
大半光线都被站在面前的沈莺歌遮挡,容久一动不动地坐在她的影子里,仰起头定定地望着她。
沈莺歌原本想说“还能去哪,查案啊”,或是“少爷你不是很聪明吗,这问的什么蠢问题”。
然而,当她对上容久的视线时,竟忽然失语。
眼前分明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,她却无端觉得那双眼睛湿漉漉的,像是被人抛弃在雨中的小狗。
沈莺歌:“……”
如果这也是演的,那她不得不承认他成功了。
她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半夜溜出去寻欢作乐,结果被妻子当场抓包的负心汉。
让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吓了一个激灵,沈莺歌甩甩头,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象从脑袋里扔出去。
她从床上拉过被子,手脚利落地一缠一裹。
转眼就把这位看起来明显脑子不太清醒的九千岁裹成了一颗大粽子。
“我去查案啊,少爷……”
沈莺歌的语气有些无奈,她都怀疑自己临走前给容久喂的不是药,而是烈酒了。
她并未见过对方喝醉的样子,因为外面的东西容久很少入口,更不会贪杯,就她见过的几次都是浅尝辄止。
可此时,对方像个反应迟钝的木头人一样任她动作,唯一没被裹住的脑袋从被子上方露出来,显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