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跟陛下也是刚才那样说的?”沈莺歌看着容久。
……她不信。
沈阙听了这番话难道不会怀疑自己的得力手下脑子也坏了吗?
就在她死水一般的眼神中,容久站起身,张开双臂向她展示了下自己身上的衣着。
乌金云袖袍随着他的动作闪耀出潋滟如水的光泽,金丝织就的云纹点缀其上,一根玉扣瑞兽腰带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形。
不得不承认,这幅画面当真是好看极了。
就像是千年难遇的孔雀成精,还开屏了。
但沈莺歌现在只有两个想法,一个是“五彩斑斓的黑”,另一个是“看起来很贵”。
容久慢悠悠答道:“本督来的时候听说你们要扮做行商,听起来比躺着养病有趣,况且你不觉得,有本督在可信度会更高吗?”
看着面前这座行走的金山,沈莺歌竭力忍住开口的冲动。
说得有理,不过她总觉得对方的重点是在那句“听起来比躺着养病有趣”上。
他们又不是去过家家,凑什么热闹。
想归想,做归做。
最终容久还是和他们一起出发了。
临行前,逐暖将一叠半寸厚的纸交到沈莺歌手中。
她硬是从对方毫无波澜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语重心长和如释重负。
“这些是督主起居饮食的注意事项,希望你能在路上尽快背会。”
沈莺歌死寂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:“……你悄悄告诉我,这是谁的主意。”
逐暖的嘴唇动了动,咬牙道:“是浮寒的。”
好的,她明白了,肯定是容久那小子的主意。
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启程了。
沈莺歌回头望去,看到在北镇抚司门口伫立的逐暖时,突然有一瞬间产生了“送子远行”的错觉。
出了城门之后很快便上了官道。
日头遥遥升起,缓缓拨开山间沉淀了一夜的寒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