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,垂首噤声退到一边。
容久在众人拥簇下走出,明媚阳光从屋檐边倾泻而下洋洋洒洒落在衣袍一角,而他如一柄沁透霜雪的钢刀,冰冷锋利。
分明是去赴宴,可沈莺歌却莫名从他身上咂摸出一丝蓄势待发的凛然。
只是这感觉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
还不等沈莺歌从中抓住些什么,这种感觉就已像一阵疾风般穿过指缝,然后迅速消散。
随着逐暖一声令下,一众人马动身浩浩荡荡地朝皇宫而去。
这次沈莺歌并未如之前一样随容久坐进马车,倒也让她松了口气。
马蹄踢踏声混杂着众人的脚步声落在地面,仿佛应和着她越来越鼓噪的心跳。
巍峨宫殿在层叠起伏的建筑后露出冰山一角,如同妖兽大张的血口,静待着猎物走入肚腹。
沈莺歌深吸口气,将胸口闷着的紧缩感连同雾白吐息一同丢弃在冷峭寒冬中。
越靠近皇宫,与他们走向相同方向的人便愈发多了起来。
文官多乘轿,武将则骑马,出行方式各不相同。
但唯一相同的是,他们都在看到容久一行人后纷纷不约而同地向两边避退。
或下马拱手,或落轿行礼,恍如直面御驾。
而随行马车的锦衣卫们好似习以为常,连眼神都不曾朝旁边瞥一眼。
浓重的违和感让沈莺歌不由得皱起了眉,若不是几乎要将皮肤冻裂的寒气时刻提醒着她,她一定以为这是个梦。
原颜朱给的消息不会出错,可谁能想到,这些前两日还在早朝上恨不得将容久吮血噬骨的官员们,竟还有这一面。
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“能屈能伸”吗,沈莺歌不禁在心中嗤笑一声。
好在经过这一茬,她终于从紧张的心情中解脱出来。
大多数官员在第一道宫门前便已改为步行,二品及以上则可以行至第二道宫门,而他们这一行人,直到过了第三道宫门才慢悠悠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