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贺老爷那个人,我接触得不多,但他给我的感觉不大好。”徐宁继续手上的动作,“他看似对谁都一样,给外人一种温和儒雅的感觉,但其实他看人的眼神并不真诚。就好像除了他自己,其余人就只能分为商品和可利用的人一样。”
对于她这个看法,温明若很难不认同。
徐宁接触得不多,她难道还接触得不多?
贺连昱还未转性之前,许多事情都是温明若跟着贺老爷在打理,从他的行事作风,以及对她的一些说教之中就可以看出来,这人看着万事好商量,其实骨子里是个独裁的完美主义者。
什么事都得听他的,不允许别人阳奉阴违,也不许别人反驳他的意见。
温明若晃了晃手里的团扇,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来:“你同三姐夫离开京城那日,我去见你。同你分别之后,我便转道去了贺家庄子上……”
芒种那件事徐宁已经从徐老太太的信中知道了。
温明若皱起眉来:“当时我还觉得奇怪,那个赖管事究竟是替贺老爷办了什么事,贪了贺家那么多东西,贺老爷竟半点不追究。后来也打听过,他们也只说是赖管事从很久之前就跟着贺老爷了,替他办过几件事,贺老爷很看重他。你说……这件事与那赖管事有没有关系?”
徐宁问:“那赖管事叫什么?”
温明若回忆了片刻才道:“叫赖……赖信。”
“这事儿好办,”徐宁垂着眼,将茶叶投入壶中,轻声道,“既是在衙门留了案底,那就好查。正好渝州知府想往上爬,与其让他总想法子来请你三姐夫走后门,还不如交给他一件正事儿办。”
说话间,她又往壶中注了水,道:“此事你别管,交给我来查。你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,别叫贺老爷知道你已经知道了这些事便是。”
温明若点点头,又道:“若实在危险,你也别深究,能收手就早些收手。”
徐宁拍了拍她的手,表示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