衍忽然道。
长随愣了一下,一瞬间还当自己听错了,立在原地,傻了似的看着他。
裴衍目光在假模假样的烫金字体上滚了一圈,就收了回来,又重复道:“烧了吧。就在这里屋里烧,别让其他人瞧见了。”
从前对这些东西避而不及的长随忽然生出些不舍来:“为什么啊?哥儿从前不是说……”
裴衍眉心一蹙,脸上少见的多了些不耐烦。
他道:“从前是从前,如今是如今。她与张家订了亲,我与沈家订了亲,早该避嫌的。还送这些做什么?回头若叫人告了瞎状,是一顿打就能平息的?”
徐宁挨打的事,裴衍第二日就知道了。
他问的徐停。
后来裴衍也没说什么,冷冷淡淡的,连句关切的话都没有。
只回去后就让长随给徐停送了上好的药膏去。
徐停自个也不好出面表示关心,仍是借了徐琅的名义。
七拐八拐的,等到徐宁手中时,她也只当是徐琅送的,根本不知徐停和裴衍还掺和在其中。
“何况,”裴衍又将那几本书一撇,眼中闪过些厌恶,“这世道本就对她……她们姑娘家不公。事情传出去了,世人连编排我一句风流也不敢,她却要遭人非议。再来她在徐家本就不易,偏她自己还不注意,看这些杂书,白给人制造说她闲话的机会。”
裴衍说完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长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心想,您在吏部早被人骂烂了,几时在意过名声?
可他执意寻这样的借口,当下人的哪里敢再劝?
长随只好在心里叹了句惋惜,然后将手里的书全扔进了炭炉里……
*
很快,徐宁就发现,总是隔一阵儿就往门房送些书给她的好心人,再没送过她书了。
贺连昱也再没往徐家来,听说离京了——听叨叨说的,这丫头比她当初站“赔礼”还要上心,哪怕徐宁从未问过,她也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