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,顺手将点心了给了小厮,让他给薛氏送去——前儿国公爷说话太重,将薛氏气着了,这两日一直称病不理人。
裴衍有事相求,这才绕路来了一趟蔬和斋,买些薛氏爱吃的点心,打算替宁国公给她陪个罪。
省得回头夫妻矛盾闹大,牵连到小的。
他在马车里安静坐了半响,忽然出声将人吓没了半条命:“方才……”
小厮心有余悸,正收了心神,想仔细听听他要说什么,却听他吐了两个字就闭了嘴。
小厮觑了眼他的神色,从细枝末节里揣测道:“哥儿是要问徐三姑娘和张公子的事儿?”
裴衍抿着唇,摇了摇头。
虽是否认了,但小厮还是发现,自己在提到“徐三姑娘”这三个字时,他家哥儿眼神亮了亮。
他在心中暗暗揣摩了一会儿,忽然道:“方才三姑娘的书摔开来,小的好像瞧见那本《论语》底下压着一个‘恨’字?”
说着,他又忙否认道:“小的站得远,许是瞧错了。”
裴衍垂了垂眼,表情看起来像是很挣扎,好一会儿才道:“你没看错。”
小厮松了口气,暗自高兴,旁人猜不透裴衍在想什么,只有他能猜到一些。
“你去替我打听打听,”裴衍脸一瘫,又是一脸冷漠,“三姑娘今日去的何处买书,替我买些来。”
小厮应下了话,但却有些意外他对徐宁的事这样上心。
要知道京城这么多年华正好,端庄贤惠,容貌清丽的姑娘多了去,上裴家提亲的媒人不知踏破了裴家多少副门槛,偏他一个不喜,一个不应,从未想过成家。
几时对一个姑娘这样上心过?还是一个拒过他亲的姑娘。
难道是还被拒出了什么心理疾病来?
小厮这次却揣摩错了。
裴衍并不在意徐宁,也不在意她贤不贤惠,端不端庄,更不在乎她模样是不是清丽,他只是看中了徐宁的家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