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的都是家常小事,也没什么怪异之处。
他偷偷看了擦汗的老屯长一眼,又规规矩矩的答了。
“这个年纪,刚好是读书识字的岁数啊。”赵福生故意叹了一声。
王二顿时就笑了:
“那哪能读得起书?将来若能平安成长,接替我的职位便能养家糊口了——”
他说完之后,便见赵福生皱了下眉。
这位万安县实际的掌权者似是沉默了片刻,车队气氛一下僵住。
王二有些害怕,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周松:
“周大人——”
“喊你小子不要胡说!”周松顿时骂他。
“没有胡说。”
赵福生很快收敛了自己外展的神情,露出笑意,摇了摇头。
她其实并非因王二说错了话而恼怒。
王二的话代表了此时许多百姓的现状,她听完心中感慨。
可偏偏因为她身份的缘故,一个眼神、一个举动都牵动周围人的心,所以使得旁人对她格外察言观色,她的言行被放大,一个小表情都能令周围的人惶恐不已。
赵福生定了定神,说道:
“你孩子还小,家里还有其他营生吗?”
“我、我母亲平日替人浆洗衣服,城外还有些土地,我家、我家婆娘时常掇弄,也能有些收获。”王二感到不安,深怕自己说错了什么惹来大祸,每一言每一字都格外斟酌,语速变得有些缓慢,明显开始思考:
“几个孩子也帮着做些事,偶尔婆娘织些布,接些绣活。”
这是镇中许多人家的常态,赵福生看向周屯长,老屯长瞬间压力山大,点头道:
“他家的情况已经算好的。”
“每年税收呢?”赵福生问道。
“因为是为公门办事的差役,税收比普通人少收三成,他家一年六口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