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袭至今的大明勋贵,绝大多数是怎样的德性,朱由校比谁都要清楚。
他们是在政坛上,没有太多的主动性,不敢与文官直接对峙博弈,但是这绝不代表他们是善茬。
一个个富得流油,他们的财富哪里来的?
还不是民脂民膏嘛!
之所以只动定西侯他们,却没有动其他勋贵,纯粹是他们吃相太难看,做事更没有丝毫顾忌。
前有因后有果,这人啊,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,承受对应的代价。
“那皇兄为何不挑明此事?让锦衣卫将他们悉数逮捕?”
朱由检眉头微皱道:“反而要叫新设的廉政院,来负责审问他们?毕竟他们做的事情是事实啊,今日的大朝会结束后,外朝有司就开始……”
“其他勋贵的情绪和想法,就完全不用考虑吗?”
朱由校嘴角微微上翘道:“朕先前就跟你讲过,看待一件事情,不要只从一个方面去考虑,去思索,要懂得站在全盘的角度去剖析。
权力场上的斗争和博弈,是你来我往的,不是朕乃大明天子,就可以想怎样做,就怎样做的。
影响不考虑?
秩序不考虑?
稳定不考虑?
你不会真的以为,在这场大朝会上,朕让人逮捕的那些官员,包括那帮勋贵,就是导致京畿出现闹剧的幕后元凶吧?”
朱由检愣住了。
难道还有吗?!
这不可能吧!?
“?啊,到底是太年轻了。”
朱由校笑笑,看了眼惊愕的朱由检,起身从罗汉床上下来,“慢慢想吧,想想朕为何要开大朝会,为何要那样做,为何要新设廉政院,为何要颁永不加赋的中旨,什么时候想通了,什么时候找朕谈这些。”
讲到这里时,朱由校抬脚朝殿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