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与祖母马氏聊天的时候,谢文载与谢忠这对前主仆也总算叙完了离情。谢忠同样提出了搬家的建议。
他认为,谢文载继续留在海家,不但住得不够宽敞,日后与朋友往来交际,也不大方便。如今不象从前了,谢文载既非需要依附表兄的流放官员,亦不是独自身在异乡的落魄文人,他是前科探花,阁老至交,怎么也要有点排场,才配得上现下的身份。哪怕他与海西崖表兄弟关系再亲密,那也是两家人,不好再混为一谈的。若是实在舍不得海家人,大不了寻个离海家宅子近的住处,再时常回来探访就是了。
谢文载抬头看向站在房间另一端的老友陆栢年,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苦笑。
他们其实早有意搬出去,只是眼下不好寻宅子罢了。目前表侄孙女海棠寻人帮忙打听了一下外头的房屋租赁行情,若是没有入息,他们三个老友的积蓄加起来,也只够租下一处能办学堂的两进院子一年的时间,还是在不那么繁华的地段。考虑到学堂办起来后,还有购置书本、笔墨纸砚以及家具的费用,这笔钱就更不经花了。他们得仔细考虑,好生挑一个便宜宽敞、交通便利但又足够清静的地方才行,眼下暂时还没有定论。
谢忠闻言便道:“既如此,老爷何不回吴府从前的旧地一带打听?小的虽然离京已久,也听得宝柱少爷的先生与同窗们谈论过京中的事。永平府的举子进京赴考时,曾在那一片租宅子备考,租金低廉,住得也宽敞,离贡院还不远。除了地段冷清些,没什么食肆店铺,还常有闹鬼的传闻以外,那一片就没什么缺点了。有两位举人,索性就在那一带租了个院子,住上三年,专心备考,花销比别人少不说,也没什么可花钱的地方,第二次会试便考中了。因此,永平府的举人都习惯进京赶考时在那一带租房子。”
若是在会试的年份,再低廉的租金也会上涨的,可眼下却不是。就算明年新君改元,要设恩科,那也可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