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文载与谢忠主仆俩分别多年,如今终于得以重逢,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。
谢忠这几十年里可吃了不少苦头,也就是这一年来,因着海礁与海长安与永平老家的族人联系上了,找到了他,他才过得好一些。他在海家老宅守着海西崖这一房的宅院,手里有一笔银子,主持着房舍整修的工作,但私下也没少为旧主谢文载操心着。他知道谢文载回到了京城,立刻帮忙置办了许多东西,还买了一房家人,用的都是自己的积蓄。由于他几乎把钱都花光了,挤不出路费来,还是等到族人们进京见海西崖夫妻时,才搭了一回顺风车。
谢忠与海家族人是进城后才分开的。他另外雇了车,带上了自己的人与行李,抢先一步到海家来了。
谢文载听说后颇为惊讶,连忙打发王德发媳妇往内院送信。马氏得知海家族人到了,没有直接到自己家里来,兴许是找方氏母女去了,顿时坐不住了。她把收拾东西的事交给了儿媳胡氏,自己穿上黑色的厚斗篷,带着崔婶就出了门,直往方氏住的宅子走去。等到海棠这边得信赶到门口时,已经追不上了。
海棠只好回头去找谢忠打听:“忠爷爷,海家族人有没有提过,他们到京城是住在哪儿?来做什么?”
谢忠笑着起身道:“表姑娘客气了,您唤小老儿一声谢忠就成。上京前,小老儿就听海家族里的后生说,他们知道海老爷在京里做了高官,又十分关照族人,便想来拜见海老爷,请海老爷回乡祭祖。他们并不知道海老爷家在何处,小老儿骗他们说不知道,打算进京再找我们老爷的故交们打听,长房宝柱少爷也不肯告诉他们,他们就打算先在京里找个客栈住下,再四处打听去。不过长房大奶奶是寡妇,合家都是女眷,没有宝柱少爷领着,他们同行的又没有妇人,想来是不敢上门去打扰的。”
海棠闻言松了口气。老家族人找上自己家倒没什么,只要别去打扰方氏母女就行。只是